第(3/3)页 “侯景。”赵贵只说了两个字。 宇文泰微微颔首,和他想的不谋而和,余下便不必再问了。 “世子在长安不是病就是灾,看来真是与此处不相宜。”宇文泰意味偏长地道。 “主公不去探望世子吗?”赵贵看着他问道。 “自然要去。”宇文泰一边说一边绕着湖往通向内宅处走去,又吩咐道,“元贵兄在府门外等我。” 自然不能一身酒气就去,这个赵贵当然明白,应命便出去了。 宇文泰刚进了内宅,便看到南乔开门出来,转身扶着长公主元玉英从里面走了出来。这才觉得从元玉英到了长安,因他心中有事,忽略了妻子,确实心有歉疚,更何况她还怀有他的骨血。 宇文泰索性迎上来。 元玉英和南乔停下来,元玉英含笑叫了一声,“夫君。”面上欣喜洋溢而出,不见一点不满和责备。 宇文泰缓缓走上前来,一边看到她略有憔悴,眼周微肿,心中自是有数,口里道,“殿下刚到长安,不要劳碌了。”说着向走上来正要给他见礼的南乔摆了摆手,示意她退下。然后亲自扶了元玉英在庭院中漫步。 “夫君喝酒了?”元玉英见他无话,又是一身的酒气,轻轻问道。 宇文泰停下来,小心地将她身子拢到自己身前,目中似水般瞧着元玉英道,“贤妻不必为我忧虑”说着便低头瞧了瞧元玉英隆起的腹部,又抬头唇边含笑地道,“辛苦如此,黑獭铭记在心。” 元玉英唇边笑却泯去了,目中涌上泪来,总觉得他与以往不同。纵然面如春风,还是让她觉得遥远不及。“夫君总是和我隔了一层。何必如此见外?夫君的子嗣难道不是我的子嗣?” 宇文泰没说话,低头看着元玉英仰视他。依旧是绝世容颜,他却心中恍惚,没有解释,没有说话,只是抬起手来轻轻拂掉元玉英的泪,极温柔地低语道,“别哭了。” 元玉英平静一刻,心里暗愧,收束了一瞬间的失控。 宇文泰直等她收了泪,才道,“好好休息,我还有事。”说完便放开了元玉英转身去了。 元玉英没说话,直到看着宇文泰的背影消失,南乔进来。 丽日高照时,长安又是明媚春日,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。 宇文泰被引着进了高唐观,却只觉得满是阴郁之气。 他知道高澄受了伤。侯景、陈元康、崔季舒当然也知道,此时关中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了宇文泰。 奇怪的是,他并未见高澄卧于榻上养伤,反倒是衣冠楚楚,傲踞上座。只是看起来面色异常苍白,倒像是疲累伤病所致。而侯景、陈元康、崔季舒则侍立在下,齐齐都看着他进来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