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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彼此彼此。”雪云冲道。

    “我就是因为没有自信才把你引到这里。”水清，“没想到你居然还是跟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里有你的救兵？”雪云冲环目四顾，但见四周怪石嶙峋，布满各种奇花异草，虽然是一片被魔气侵蚀的魔域，却看不到半个妖怪或者人影，甚至连一杂音都没有，唯独让他稍微顾忌的是水清身后不远处那个山洞。洞内有跳跃的火光窜出，不知洞内是什么景象，又藏着些什么。

    “我可以肯定，这里除了我，并没有救兵。”水清。

    “那我们就可以站个痛快了。”雪云冲道，“不过在正式开战之前，我想问你几个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你问。”水清并不拒绝。

    “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？”这是雪云冲一直想知道的。

    “我是圣王的护法。”水清幽幽的回答。

    雪云冲似乎明白了什么，微微头道：“那么萧力一定已经被你杀了？”

    “我本不想杀他，可是他非要杀我。”玄外之意，答案已经十分明了。

    雪云冲黯然垂首，片刻才又昂起头来：“我和萧兄弟也算是相识一场，你杀了他，我便绝对有理由杀了你替他报仇。”

    “就算我不杀他，你也会杀了我的。”水清道，“因为我们道不同，立场不同。”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雪云冲淡淡地，“我很多时候都在想，为什么我们不能和睦共处，非要互相杀戮？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们没得选择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世上最难改变的就是人心。”水清道，“千百年来，人魔两族都是水火不容，相互仇恨，相互排斥的，这已经快达成一种共识，又岂是你一个人就能改变的？”

    雪云冲无言以对，因为水清的是事实，无法反驳的事实。

    所以，人魔之战在所难免，他和水清一战也在所难免，而且已是箭在弦上，不得不发。

    话分两头。且叶秋香脸部被毁，大受刺激，发狂似地狂奔，不多一会出了城门，来到郊外一个湖水边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这时，她忒忒地跪在湖边，月光之下，透过那朦胧的湖水倒影，她第一次看清了自己被火毁掉的那半张脸。

    这是半张血肉模糊的脸，像被人胡乱在脸上涂抹了许多暗红色的泥巴，原本光洁无暇的脸蛋变成布满疙瘩的可怖状。

    毁容对任何一个女子来都是难以接受的，尤其是像叶秋香这般美丽年轻的女子。

    “我的脸……”叶秋香显然不敢，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，她忽然抬手用力击打着水面，歇斯底里大叫：“这不是我！这不是我！”叫声凄厉，令人闻之心碎，就像湖面那层层荡漾开去，碎裂的波纹一样。

    此时，马钟匆匆赶了过来，他看到叶秋香情绪波动剧烈，生怕她做出反常之事，立即箭步上去一把攥住了叶秋香的手腕，振声道：“叶姑娘，你别这样，冷静些！”

    叶秋香一看到马钟更加惊慌失措，极力想要挣脱，叫道：“你走开，我不想见到你，你赶紧走！”

    “你冷静些，听我！”马钟非但没有松手，反而更加用力紧紧将叶秋香抱住，扶正她，盯着她的脸道：“事情已经发生了，你要勇敢去面对！”

    叶秋香虽然被马钟紧紧搂住，挣脱不得，却极力别过头去，不想让马钟看到她那半张可怖的脸容，片刻才缓缓的道：“我现在这副样子，连我自己看着都害怕，我还怎么面对你？”

    马钟默然片刻，忽然缓缓用手托起了叶秋香的脸，正视着她道：“你看着我……”

    叶秋香始终觉得难以面对马钟，极力向垂下头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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