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下-《戒断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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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外传来了敲门声:“怎么了?”
沈望看看手臂上的泪珠,又转头看看书房里的惨状,立刻抵住门,低声说:“没什么,是我不小心碰倒了书架。”
“……受伤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
顾重听他的声音很软很闷,忍不住又问:“真没事?”
沈望故作轻松地说:“没事,我该和你说对不起,我弄倒了你的书,我等会给你理。”
顾重没有调侃他的笨手笨脚,只是沉吟了很久说:“那我在楼下等你。”
“嗯。”
沈望蹲下`身,把一本本书重新放回书架,书上一点灰都没有,估计常有人打扫,是薛言生吗?他开始后悔了,后悔自己提出的奇怪要求。
为什么要跟他的恋人见面?
为什么要来?如果不来,如果不知道,他还能再坦荡自私些。然而知道一切后他的确没有资格再跟顾重说话了。他是不是没有资格再打扰他了?
沈望半梦半醒地拿了那本书,快速地下了楼,经过客厅时,薛言生正背对着他,在逗那条萨摩耶,那条萨摩耶在薛言生手下瘫倒在地,一副亲密的模样。顾重偏头问他:“找到了?”
“嗯。”
“那我送你到门口吧。”顾重作势要给他开门。
沈望自己抓住门锁,不敢看他:“不用了——我认得路,你、你忙吧。”
沈望低着头说。
“好。”顾重深深地看着他。
“那我先走了……刚刚打扰了。”
沈望匆匆地关上门,他没敢看顾重的脸色。窗外刚下了场雨,树叶还挂着雨,石砖上湿漉漉的,门前种的雏菊花被打落在地上,成了粘粘乎乎的一团。
他钻进自己的车,把脸埋在方向盘里。
他觉得胸口的红疹越来越痒了——他不敢去挠,怕挠破了皮肉,心脏就要袒露出来。然而这种瘙痒感原来早就蔓延过了心脏。
否则为什么他喘不过气来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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