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仇人见面-《秦霸天下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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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贲看了看任敖,盘算一下,斩钉截铁的说:“进来吧,只有你一个人进来,其余人等,敢靠近城池半步,立即射杀。”王恬开大喜,上了战马,拉着被绑在马身上的彭越,在壕沟的缺口间小心翼翼的通过,搬开一个个鹿角,来到护城河下,城头立即放下吊桥,同时,咔嚓咔嚓的无数弓弦绷紧的声音也传来了,秦军高度紧张,打起十二分精神,瞄准了城下。
王恬开也紧张,手心冒汗,呼吸急促,心脏蹦蹦跳。这时候只要有一丝动静,他立即就会变成一只白毛刺猬。战马踏着吊桥发出咚咚的响声,越过护城河进入城内,身后的吊桥立即被拉扯起来,后路便断绝了。王恬开听到城门随之关闭的响声。上百名守护城门的秦兵拿着长矛铁戟抵住了他的全身。王恬开高高的举起双臂,喊道:“大将军,请下来验明正身。”一阵马蹄声过后,王贲出现在王恬开的视线里。王贲首先严明了王恬开,然后问道:“彭越呢?”王恬开指着另外一匹马:“马背上拖着的就是。”王贲接过一支火把,在战马旁晃了一晃,只见马背上像狗一样趴着一个人,全身被麻绳勒紧了,气也喘不过来,嘴里胡乱塞了一块破布。
王贲凑上去却不是彭越是谁!“这,这果然是梁王彭越,王将军,你立下了大功,来人,把彭越给我抓起来。”过来几个秦兵挑断了勒住彭越的绳索,把捆的像粽子一样严实的彭越从马背上推下来。王贲上去扯掉了他嘴里的破布。彭越大骂道:“王恬开,你这个无耻小人,你不得好死,不得好死。”王贲随即又给他塞住了。“彭越啊,彭越,你造反的时候,想没想过自己会有今天,你这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忧,怪不得任何人呀。”
王恬开在马上一动也动不了。王贲把士兵喝退了,亲自把王恬开搀扶下马背,握着他的手说:“王将军立下不世之功了。”王恬开却着急的说:“还没有。大将军,城外还有二十万大泽军,我已经说服了所有的将领一起来归降,未免有变,请大将军立即放我出城去,明天天亮之后,便带着士兵,不带兵器,前来城下投降。”
王贲道:“要是真能那样,你的功劳就更大了。”王恬开道:“我本来就是陛下安插在彭越身边的细作,这些事情陛下本人都非常的清楚。”王贲笑道:“原来如此,这样一将军就更加放心了,你出城之后,要万分小心,各路将领虽然答应归降,但未必出自于真心实意,你要小心,小心。”王恬开道;“大将军放心,明天我一定带兵来降,不过,这二十万士兵的性命――”王贲道:“二十万士兵都是被迫造反,陛下一向宽厚仁慈,一定会饶恕他们的,你可以放心走了。”
虽然说的容易,但做起来却有一定的难度,王恬开本身也存在这巨大的危机,这些还没有定性的大泽军随时都有可能反应过来,把他剁成肉酱。他回到大营之后,首先要说服所有的将领,然后就是将领们各自说服自己的手下和士兵,让他们放下武器,脱掉铠甲,天亮之后到城下投降。
服工作整整进行了一夜,还算很顺利,中间有些骚乱的小插曲,也都被平定了,第二天早晨,阳光明媚,驱散了阴霾惨淡的迷雾,二十万大泽军跟在王恬开身后踏上了投降之路,王贲提前派了几十名探子在城外探听消息。各路探子都回报一切正常。
直到大军到城下,王贲一颗悬着的心脏,才算是安安然回到了原位。他长出了一口气。这场本来以为旷日持久的战争这么快就结束,真是太幸运了。彭越是超级战将,王贲害怕被他跑了,昨天晚上就给处决了,人头让人连夜送回函谷关请赏。
二十万大泽军没有铠甲,没有武器,排成紧密的阵势向前。一个个像是失去了灵魂般的没精神,远远望去就像是北风中瑟瑟发抖的寒鸦。没有了精神支柱的部队,就像是一盘散沙,怎么撮也撮不到一块。
城门大开。城内列队而出八万骑兵,分成左右两个纵队开出壕沟,包夹着投降的队伍过去。大泽军被包夹在中间缓缓向前。王贲命令王恬开在城外空地上扎营,又派周勃带着八万骑兵扫荡大泽军的旧营垒,把他们的军需、粮草、兵器全部一股脑的没收。未来的半个月里,大泽军将陆续的被整编、分解,加入秦军的编制。
胜利的战报送到了函谷关,王竹差点笑歪了嘴巴,彭越死了,英布反了,剩下一个灌婴还不好收拾吗?王竹让郦食其亲自出马,带着圣旨到齐国去,把彭越的死讯告诉灌婴,催促灌婴立即出兵攻打英布。
郦食其和灌婴因为早先齐国公主的事情本来已经结下了仇怨,王竹派郦食其前去,根本上来说就没按什么好心。郦食其的心胸也不宽敞,时时的嫉恨着灌婴呢。郦食其拿到旨意之后心里就是一阵冷笑。
从函谷关到齐国临淄,差不多用了有七八天,这一路上快马加鞭,郦食其都在想主意,想着怎样收拾这个齐王灌婴。他觉得灌婴要倒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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